星期一, 8月 20, 2007

Off Beat

夜裡仙人掌發光,

每支銳刺尖端透亮。

想躲不能躲,

五十六發,都進右眼深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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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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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全倒,碑碎裂,

塵埃落盡處,

明月由缺轉盈。

星期五, 8月 17, 2007

脊柱側彎手術記

刷手為長刀,為長刀刷手更久。

不但粉紅,連含碘的消毒液也抹,直上手肘。

要想把這一台手術開得比之前更好,矯正更多,位置更好。

在緊張,遲疑,思慮的時候,不知不覺皮膚將所有的碘都吸收了。

順著血液循環,從微血管的薄壁,大珠小珠落玉盤,灑進我的胃,與食物混合在一起。

肚子裡都變成藍色,蠕動且攪拌,我像一棵被砍的樹,直不起身子來。

術前區傳來耳語,不知該笑還是不該。 家屬進來問,不是說四個小時會好嗎?

護理同仁安慰她,沒事的,手術很順利。 她竟然說:你不要安慰我了!

其實苦中作樂的感受,更深了。

星期三, 8月 08, 2007

離別

我素來仰慕的外科醫師,聽說要離開我們這家醫院,到醫學中心去發展。

對醫院而言,這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面對財團醫院的競爭,我們的院長一直希望能夠提升院內醫師的研究風氣。 大家都知道,這年頭,在學校的老師教學不重要,研究最要緊;醫院當醫師的,治病不重要,論文最優先。 學校和醫院,都希望不斷進步,在評鑑裡拿高分,以便得到更好的評等。

如果醫師具有博士候選人資格,有部定講師資格,寫很多文章,那真是炙手可熱。在這個市場裡面高人一等,享有絕對的競爭優勢。 反之如果只會開刀,只會看門診,勢必被邊緣化,被淘汰。

醫院用了很多的手段,來刺激醫師寫文章。 本來是用獎勵的,有寫有獎金。 可能是效果不好,今年底開始,如果各科不能交一篇出來,該科每個醫師的薪水都會被扣著,直到文章出現為止,或者再過一年,扣得更多。

本來醫院裡的整形外科,和骨科一樣,有六個醫師。 這兩年已經走了三個人,沒有人要來補空缺。 現在我仰慕的醫師走了,整形外科只剩下兩個醫師。 兩個醫師可以成就一個醫學中心的資格嗎? 每次我看整形外科值班,都替他們感到可憐。半夜裡,有病人撕裂傷,急診外科醫師不動手,或者嫌麻煩:

「找整形外科!」 整形外科醫師就來辛辛苦苦縫傷口,賺的錢只有一點點,一兩百塊。 我真的為他們感到不忍心。 我們沒有住院醫師,也不像某些地區醫院讓急診助手縫傷口,全是主治醫師自己來。 唉!

如果自己外面開業,多的是愛美,嫌自己不夠美,不願顯老的男男女女健康人,捧著大把的鈔票,打個玻尿酸,肉毒桿菌,雷射。 就算打了眼歪嘴斜病人也死不了,過一段時間自己就恢復。 我們的整形外科要接手指,要做皮瓣移植,稍有不順,就飽受病人和他科的質疑。 何必呢? 如果是我自己,我也不願意在這種環境繼續做。 要不然去醫學中心,急診的病人有住院醫師負責;要不然自己開業數鈔票。 何必在工作已經忙不完的地方,還要寫文章讓醫院變成醫學中心。

成為醫學中心究竟對誰有好處? 成就誰的義呢?

後來我聽說,眼科醫師也要走,而且走得要更早。 這是一年以來,第二位,而且人家還有教職,著作等身。 這當然要怪那些半夜醒來發現自己找不到隱形眼鏡的糊塗病人,也要怪那些白天睡覺,晚上活動發現眼睛紅腫發癢沒有門診可以看的病人。 我不是說他們沒有權利看急診,只覺得這些重擔全放在主治醫師上,未免太沉重。

成為醫學中心之後,這樣的情況可以改變嗎? 成為大學之後,學校就招得到更多的學生嗎? 如果一樣沒有住院醫師可教,可以分擔工作,與現在有甚麼差別?

所以我要祝福離開我們的醫師,願你們在醫學中心,能夠發揮更多長才,寫更多文章,早日拿到教授職,使你們能夠兼顧工作與家庭與健康。 但願你們的院長有健全的心靈,不受董事會的操縱。 我所來不及給你們滿滿的同事愛,都在我衷心的祝福裡。

星期日, 8月 05, 2007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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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uploaded by hbrk55.

好一個週六下午,到海邊釣魚。 在海潮起落的岸邊,看見漁民生活的元素,全部集合在一方小小的觀景窗裡。

浮浮沈沈的,是廢棄的漁網,纏著舢舨支離的竹筒。 日與夜伴隨的,是小漁小蝦,保麗龍的飯碗和幾支喝完裝滿空氣,直到抵達辛勞彼岸的保力達瓶子。

星期六, 8月 04, 2007

海龜的頭



有一天看到佛教的節目,講到人能夠遇見佛法的機緣,講到其希罕。
好比一隻海龜,在大海中游泳,找到一塊浮木,扶木上有個洞,而海龜的頭要能穿過那個洞。


抱著敬畏智慧的心情,我也理解要求得佛法,機緣甚難得。

沒多久,晨跑中望見路邊大排水波攪動,教我看見一隻烏龜,浮出水面。 那時內心似有所感,卻不明所以。

沒有幾天,晨跑中另外的路線,隨意停留,在灌溉溝渠,又是一隻烏龜換氣。 這太不尋常。
來源
我們幻想以下情景:在無邊的大海中有一隻盲眼的老海龜,牠每隔一百年才從海裏浮出水面換氣一次。在這大海上,有一個像游泳池救生圈形狀的物體隨處漂流。如果說有一次,這海龜在浮上來時,牠的頭不偏不倚、剛巧就穿過了這個環,這種機會有多大呢?這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在這比喻中,大海是六道輪回,我們便是老龜。我們的眼正受煩惱及業力所蒙蔽,所以在此喻中的老龜是盲的。老龜一百年一次浮出水面,表喻我們在輪回中只會偶爾生於人間。小環到處漂流,正似佛法並不長期住於某世界中的實況。剛才我們心中算過了,如果盲龜長期浮在水面,遇上環的機會或許還比較大,可是牠偏偏一百年才出來一次;如果牠有目標地刻意找尋,也許找到小環的機會較大,可是牠偏偏瞎了眼睛;如果小環長期固定在某處,二者雙遇之機會又或許較大,可是牠偏偏是隨浪漂流的。所以,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老盲龜幾乎絕無可能恰巧地把頭無意中穿過了小環。在無邊輪回中,我們極少機會得人身;在這世界中,極少時間有佛法。可是,現在我們正剛好生為人類,又遇上了佛法,竟然奇跡地同時湊足了十八種條件,這不是極為難得嗎?再沒有什麼比這更難得的了!再次得到同等人身,是最渺茫不過的機會了。


為什麼我會在不同的地方遇見浮上水面的烏龜,實在難以解釋。 我在想,是提醒我該對它們宣揚佛法,以免他們下一次抬頭遇不見有動機想和它們說話的人? 不過遺憾的是,我一個基督徒,使命不在普渡眾生,只在帶平安的訊息給每一個人。

而且這樣的想法一出來,隨即伴隨著恐怖的聯想。 我若對烏龜說了什麼話,一早旁邊無人說我精神分裂,但我將自己當成什麼,佛陀? 把佛教徒當成什麼? 不敢講。

另一個節目講到佈施。佈施最多,比不上什麼呢? 精研佛法的人在此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了。看著看著,找到一篇文章:

無住相布施 讚嘆啊!

剛好七月份科學美國人中文版雜誌,有一篇題目是:【經濟學】 賽局的破綻:骨董花瓶值多少? 文/巴蘇(Kaushik Basu),講到理性之上,人類還有超理性,預期他人的善意,達成人我最大的利益。

這些都幫我印證生活的體驗,也啟示我一點新的看法。

原來看到烏龜,該受教的是我啊! 偶爾浮出水面,見到這世界上的智慧高深長闊,探索既未離起點,更別說看到終點。 世界還是鮮活趣味,足令人時感快慰。

星期五, 8月 03, 2007

拿香拜拜

最近天氣悶熱,高溫潮溼不停折磨人。 前天早上,我家裡的那一邊的祖母過世了,高壽九十六歲。 聽說小城裡這家葬儀社,兩天接了十筆生意,很是忙碌。

我認識她老人家已經十多年,而她忘記我的速度,始終比記得要快。 她曾經有一段時間被老人失智折磨的厲害,精神狀況有時狂亂。 只是後來沒多久,她變得頻頻往返護理之家和醫院,直到最後呼吸器和抗生素再也延長不了她的生命。

這麼高齡的老人家過世,場面異常平靜,彷彿是晚輩肅穆從事一項儀式。 啊! 不然,是幾百項繁複冗雜的儀式。我從工作的地方去見最後一面,還是錯過了半小時。 他們拿香給我拜,我也就拜了。

回家聽家裡的說,除了孫婿和女婿之外,其他人都要從門口下跪叩首到靈前。 她就是這樣子帶著孩子跪到靈前去。我聽了很驚訝,還好娘家地方小,不然一群婦孺要跪走多遠呢!

但是大女兒不願意去,她說她不要拿香,而且她也不覺得祭拜祖母有什麼意義和必要。 年輕人真有主見,值得鼓勵,偏偏這件事情不能協調,理由是:

1. 平日不念聖經,不去教會,不主動禱告。 遇到這樣事情要用宗教來當擋箭牌,沒有說服力。
2. 聖經裡多處提到拿香,比如瑪拉基書 第一章11節
萬軍之耶和華說:”從日出之地到日落之處,我的名在外邦中必尊為大。 在各處,人必奉我的名燒香,獻潔淨的供物。因為我的名在外邦中必尊為大。”

3. 天主教許可華人拿香祭祖
4. 我們拿香,是表達對過世的親人尊敬,又不是把她當神。

女兒心不甘情不願地去跪拜了。 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我對還是錯,只有審判之日才知道了。

其實稍早,就這麼湊巧,家裡的說前兩年叔叔因為肝癌過世,他的基督徒女兒,連家門都不願意進,不願意瞻仰遺容,不願意參加家祭,一個人離得遠遠的。 於是整個家族議論紛紛,對她很不諒解。 接著我就聽到我女兒不去曾祖母靈前致意,唉!

如果有一天,我的女兒看到這篇文字,這是我要叮嚀她的: 「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基督徒,願意跟從主耶穌, 應當做的是對你的長輩傳教。 像聖奧古斯都說的,用行為傳教,很少用言語。 倘若在他們生前來不及盡孝,來不及傳福音,死後卻避諱民俗,心裡把祖先當成神一樣以致於不敢祭祖,足以使更多的人對基督教有誤解,福音在家族中更不能被接受。」

星期一, 7月 2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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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7月 20, 2007

my little daughter


my little daughter
Originally uploaded by hbrk55.

去拿了三捲沖洗的底片,不好,非常糟糕。

彩色的一來全部偏暗,曝光不足,其次色調也不正常。 黑白的倒是還好,有些少數照片意外的好。

老闆說,這些底片應該都是太久了。 看看盒子,彩色的底片超過建議沖洗時間已經有十年,而黑白的竟然超過十三年! 我另外發現一個問題,我的舊相機上面有一個鈕,上面的刻度標籤已經掉了,所以我起初不知道,亂調一通。

這些黑白照片很有感覺,拉到最大,是一種硝酸鹽的顆粒感,不是電子雜訊。 真奇妙。

下次改用新的底片,希望能有好結果, 這次就算學個經驗。

星期二, 7月 17, 2007

拜訪長輩

說好的,這次去台北,為了要看應該看的人。 很多情況,老人家感慨朋友一個一個走了,活得越久,朋友越少。 心裡很想走動走動,但是往往僅限於想法而已。 這一點,我和父親的心意一致,更覺得必須刻意做這樣的安排。

有一天我們去基隆,拜訪姜叔叔。 他和父親在三十六年,還在天津的時候就認識,也就是說,今年已經是六十年的朋友。 照片中,姜叔叔和他的太太在右邊,我的父母在左邊。 姜叔叔近年來,身體漸漸走下坡,有巴金森氏症,高血壓,冠狀動脈疾病。 走路要拄個拐杖。 父親手上拿的是十多年的茅台酒,大家見面了才喝。



這一張是我們去拜訪桃園的張伯伯。 他大父親三歲,也是認識六十年的好朋友。 我喜歡這張照片,兩個人都離不開煙,頗有老頑童的味道。 說實在,年紀這麼大,都超過八十歲,喝點酒,抽點煙,沒什麼了不起,何須限制。 我希望我老了的時候,也是乾乾淨淨,神智清醒,身體健康。 張伯伯身體也不太好,有神經性間歇性跛行,暈眩,我還擔心他有大腸的問題,所以寫了一張病歷,骨科的問題要他去找林口長庚的骨科醫師看。



父親本來興沖沖問了中南部朋友的電話和住址,要等隨我回下港的時候,一起再去探訪。 等我回來前一天,他卻反悔了,嫌天氣熱,受不了。 完全不由得我分辯台北盆地乃是全台有名的悶熱,不宜人居。 我輕輕地要說服他,並不成功。 我發現我不在意也不覺得他犯了不守信用,不重然諾的規矩。 本來,年過七十還能從心所欲不逾矩,泰半要我們晚輩自動配合吧!

星期一, 7月 16, 2007

榮獲攝影器材一批

回台北,弟弟開了一家餐廳,我們去捧場。

因為最近數位相機的電池和充電器有些問題,因此我隨身攜帶著 Nikon F601,那是民國七十六年請班上的僑生同學從香港帶來的,已經有二十年的歷史。 Nikon F601是電子式的相機,可以自動對焦。 我搭配了一支標準鏡頭和一支35-135mm的變焦鏡頭,都已經塵封多年。

本來我想要改成數位相機的機身,可是Nikon D80還要三萬多台票,買不下去。 看在目前沖洗照片不算麻煩,還可以買一張光碟,輸入電腦沒問題,於是將就著用。

弟弟看我隨身攜帶古老的相機,問我要不要另一批器材。 聽得我耳朵都尖了起來,原來他頂下一家婚紗攝影禮服公司,當然這些器材都概括承受。 現在這家店改餐廳,器材就閒置在角落裡。

這些器材包括:(可以去我的Flickr/hbrk55看)

Contax
機身 MT 167
日製Carl Zeiss鏡頭
Distagon 2.8/35 T*
Planar 1.4/85 T*
Sonnar 2.8/180 T*

Mamiya
機身 RB67 三台,有兩台算殘骸了
鏡頭 1:3.8, f=127mm 兩支,f= 90mm 一支

Horizon
一台奇怪的相機,蘇聯製。


還有一大堆底片。

本來我在想,Pentax我還聽過,什麼Contax啊? 聽都沒聽過。 回來上網找,才知道我根本不識貨,一支鏡頭還要好幾萬。 這次休假的後半段,不學書法,要去重新摸索攝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