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三篇post傳福音這麼容易的comments裡面,Elsen從社會科學的觀點,給我很多寶貴的意見,也讓我獲得許多的見識,希望大家有機會看看他的評論。他在評論中提到的原罪和救贖,的確是讓我接受基督教的最重要原因。我很久之前曾經提到過,請見生與死, 原諒與赦免的權柄這一篇二月的post。
我在短宣的時候,見了當地這位市立醫院的骨科主任王醫師,他的爺爺來自北京,他還會說陝西話。在那裡基督教的傳道人告訴我,與回教徒激辯並無益處,最有用的,就是提出自己的見證,為何我從一個非基督徒變成一個基督徒。因為我和他都是骨科醫師,所以理當可以引起共鳴。
我先澄清一點,不是我主動跟他傳基督教的,我們見面四次,有三次他主動找我們談基督教與回教的異同。我猜他搞不好還想向我們傳回教呢!我離開該國前一天晚上,到他家拜訪道別,順道我將傳道人帶去,這樣他們可以認識,為以後的關係鋪路。
我說了發生在我身上的兩個病人的故事。一個是脊椎前位開刀之時血流不止,開完兩天過世;另一個是開刀之後昏迷不醒,後來才發現患者竟然有個腦瘤,因為開刀的關係引起急性水腦症,過了一個月也過世了。這兩個病人對我的打擊很大,雖然患者的家屬不告我,也不怪我,我還是很內疚,很有罪惡感。在美國進修的時候,午夜夢迴,患者的臉彷彿出現在眼前對著我看。我雖然不害怕,但是我需要一個救贖和赦免。家屬原諒我沒有用,因為我沒有失去他們的生命;病人也不能原諒我,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如果有一個神說,只要我信他,他願意用他的方式赦免我,我就不再受到罪的捆綁了。我信了,而且我不再覺得活的痛苦,這就是我信基督教的原因。佛教教我做好人,孔夫子教我做好人,可是我的罪脫不去,這是我不能信他們的原因。
本來我以為我的見證可以讓他覺得心有戚戚焉,勾起他自己種種悲傷的回憶,結果才不呢!他立刻舉了三點反駁我:
一、我等到遇到困難才想到尋求神,未免太晚了吧!(很直接了當的批評吧!沒辦法,他們穆斯林生下來就是穆斯林)
二、人的生命長短由神決定,醫生不能介入。我覺得罪惡感,是我逾越了我的本分,企圖替神做決定而不果所致!(有些宗教把今世看得很痛苦很沒有意義,所以選擇為去天堂做準備,當然不必太好的醫療了,不過這種說法令我感覺醍醐灌頂呢!)
三、如果名字刻在泥土地上,刻在岩石上和刻在黃金上,哪一個存留的比較久?我們回答說當然是黃金上。他說,一出生就信神的,名字彷彿刻在黃金上;我這般年紀信神的,名字好像刻在岩石上;老了快死了才信神的,名字就像畫在泥地上。
我們覺得趣味,便問他這名字刻在黃金上的比喻難道來自可蘭經嗎? 他說不是,是他自己想的。他還說他會禱告他的神讓我的名字也刻在黃金上呢!我立時覺得我好像也有了希望,被阿拉拯救。
我們在很惺惺相惜的氣氛下告別。他真的改變了我對回教徒的看法,我很尊敬他追尋真理的火熱的心,他認真活著的態度。相信宗教不就像是為了得到一張通往天堂的入場券嗎?你信了,你就確信你手中握了那張票,你活著不覺得受折磨,死了也會瞑目,這對我是如是觀。
至於早信教就得名字刻在黃金上,晚信教就拿比較破爛的入場券嗎?不是喔!為什麼不是,下次告訴你。
6 則留言:
你是想說 葡萄園工人的故事嗎?
該不會是古惑仔裡 莫文蔚quote的那個故事吧~
基本上
我也不認為相信宗教有先後之分
這不是賽跑
如果神真的在我們身邊
即便我還沒來得及了解祂的存在
祂還是會在
又不是召喚獸....
不過 我卻是個無神論者~
不是耶。
不過能讓你想到這個故事,這個post好像有達到某種目的。
是腦部電生理的作用讓人聯想的吧!
說得沒錯~~
然後透過spinal cord驅動我的肌肉
把無形的想法 化作數位訊號
我十多歲時受洗,雖然覺得自己和神很親近,但一直不愛承認自己是基督徒。屢次見你提到信仰這個主題,還論及孔子,我的興致就來了。
當年受洗的教會,屬靈恩派教會,聖靈感動重於教義辯證。多年之後,用你的話說:我覺得它…「顛覆我的理性」。我想成為聖人的信徒,卻不願做宗教的奴隸。自然的親近、單純的感動…這些從前走入教會的原因,後來成為我的不安。
「求你將這杯撤去,然而不要從我的意思,只要從你的意思。」遭逢困頓的時候,聖經依舊引我平靜度過,然而弟兄姊妹想帶我禱告,我卻始終無法入戲。說實話太殘酷,但那和擲茭問杯一樣,令我感覺顢頇。
所以,傳福音容易嗎?我就是塊頑石哪!
幾年前,我真的遇到需要救贖的關卡了。和你的午夜夢迴不同,我尋不到路徑去原諒別人,原諒自己,我不希望我的心被怨憤不平佔據,可是我在天光未明之際思及不平之處,無法成眠。
《論語》救了我,正確地說,是錢穆先生的《論語新解》救了我。那是寫在《論語新解》憲問篇第十四---三八的一段註釋:
人道之不可違者為義,天道之不可爭者為命。命不可知,君子惟當以義安命。凡義所不可,即以為命所不有。故不得於命,猶不失吾義。常人於智力所無可奈何處始謂之命,故必盡智力以爭。君子則一準於義,雖力有可爭,智有可圖,而義所不可,即斯謂之命。
那一頁書,使我由怨憤跟前跨步走開,還自己一張平靜的臉。幾年後我發現,我已原諒了的人,他卻不能原諒他自己,我親睹他的愧悔,重新走了一趟寬恕之路。
我的救命之書,適用於別人嗎?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需要的時候看到了需要的答案,把它帶給我的支撐告訴其他人,我認為這是我的義務。幸好世界上有許多選擇,可以對應各式各樣人生的問號,比如給你救贖和赦免的基督教信仰。
任何一種醫療方式都有其限制,最艱難的不是醫術,而是接受它的限制。你應該原諒你自己,願上帝祝福你。
我大概了解了。
至於醫學與宗教,這似乎是範圍很大的議題,我也不確定有沒有討論的必要,例如:台大對醫學專業的執著、馬偕對病患的細心眷顧、慈濟醫對大體老師的尊禮,三者都是值得欽佩的。
p.s. 道家與醫學的結合或許就會讓很多人擔心了--「無為而治」,呵。
Opting Out in the Debate on Evolution
http://www.nytimes.com/2005/06/21/science/21evo.html?pagewanted=1&ei=5088&en=1de00c510e65a1cf&ex=1277006400&partner=rssnyt&emc=rss
這篇New York Times, June 21 的報導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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