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2月 25, 2007

Merry Christmas


為了過聖誕節,做很多準備,佈置聖誕樹,買花,邀父母親來一起過,我還請了幾天假。

左鄰右舍,佈置聖誕裝飾的,比想像中多許多。 有人把院子裡的樹掛上連串燈泡,我家倒是還不習慣這麼做。

拍了好多照片,這張聖誕紅很美,就當作是給大家祝賀的卡片圖樣。 另外我要抄一段聖經詩篇,祝大家耶誕快樂,新年也快樂(Very merry Christmas & very happy new year)!


71:1 耶和華啊,我投靠你;求你叫我永不羞愧!

71:2 求你憑你的公義搭救我,救拔我;側耳聽我,拯救我!

71:3 求你作我常住的磐石;你已經命定要救我,因為你是我的巖石,我的山寨。

71:4 我的 神啊,求你救我脫離惡人的手,脫離不義和殘暴之人的手。

71:5 主─耶和華啊,你是我所盼望的;從我年幼,你是我所倚靠的。

71:6 我從出母胎被你扶持;使我出母腹的是你。我必常常讚美你!

71:7 許多人以我為怪,但你是我堅固的避難所。

71:8 你的讚美,你的榮耀終日必滿了我的口。

71:9 我年老的時候,求你不要丟棄我!我力氣衰弱的時候,求你不要離棄我!

71:10 我的仇敵議論我;那些窺探要害我命的彼此商議,

71:11 說: 神已經離棄他;我們追趕他,捉拿他吧!因為沒有人搭救。

71:12  神啊,求你不要遠離我!我的 神啊,求你速速幫助我!

71:13 願那與我性命為敵的,羞愧被滅;願那謀害我的,受辱蒙羞。

71:14 我卻要常常盼望,並要越發讚美你。

71:15 我的口終日要述說你的公義和你的救恩,因我不計其數。

71:16 我要來說主─耶和華大能的事;我單要提說你的公義。

71:17  神啊,自我年幼時,你就教訓我;直到如今,我傳揚你奇妙的作為。

71:18  神啊,我到年老髮白的時候,求你不要離棄我!等我將你的能力指示下代,將你的大能指示後世的人。

71:19  神啊,你的公義甚高;行過大事的 神啊,誰能像你!

71:20 你是叫我們多經歷重大急難的,必使我們復活,從地的深處救上來。

71:21 求你使我越發昌大,又轉來安慰我。

71:22 我的 神啊,我要鼓瑟稱讚你,稱讚你的誠實!以色列的聖者啊,我要彈琴歌頌你!

71:23 我歌頌你的時候,我的嘴唇和你所贖我的靈魂都必歡呼;

71:24 並且我的舌頭必終日講論你的公義,因為那些謀害我的人已經蒙羞受辱了。

星期一, 12月 17, 2007

我渴望你 Je te veux


年初在星巴克換過一張CD,是詹怡嘉的巴哈-清唱劇選曲,那時寫過一篇評論來聽巴哈清唱劇

星巴克從今年十二月十日又辦了紅利點數三點可以換詹小姐CD的活動。 我很期待,時間到了立刻去換了兩張。 這張CD的Title 是【我渴望你】Je te veux

她的合作對象變成雅俗共響室內樂團,這樂團我知道,好幾次回台北住西華飯店,可以看到他們的演出,我還曾去找他們的大提琴手韓慧雲女士攀談過。

這張CD裡對這張唱片的誕生有很詳盡的介紹,看得出非常用心,也很嚴謹。 裡面的歌曲,都經由詹小姐翻譯成中文,對於了解歌曲的意思,有很大的幫助。 這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樂團的表現有點過於中規中矩,如果能再活潑,再戲劇性會更好。 小提琴的聲音偏乾,大提琴不像前一張有豐沛的低頻。整張唱片的感覺,不像是正式的音樂會,比較像在維也納的鄉間,品嚐新酒的小酒館裡聽的音樂。 不是宏大,而是小巧精緻的。

詹怡嘉的歌聲,以我個人的觀點,反而是我比較不滿意的地方。 聽來聽去,總覺得不喜歡她的聲音,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似乎不能很遊刃有餘表達出歌聲裡應該帶出的感情,有點勉強。 因為我不是學音樂的人,不敢說我的看法是對的。

週日夜裡,剛巧衛星電視NHK BS2播放帕華洛帝的訪談紀念專輯。 裡面講到他年輕時跟隨老師學聲樂,老師的要求。 訪問夾雜著他義大利腔的英文和日本的漢字字幕我的理解乃是這樣,他說,聲音由低而高,或隨曲調高低起伏,重要的是音色(color)不能變。 練習時要能克服某些音高,某些母音出現的時候,不能上氣不接下氣,忽大忽小,維持一樣的音色,才會好聽。

我粗淺的看法覺得詹小姐的音色在飆高音的時候與其他樂句時不同。 被壓著,不能直上抒發開來,這是缺點。 音質來說,她的聲音是柔美含蓄的,大多數的人都會喜歡。



曲目如下:(我從博客來copy來,已經更正其中的亂碼)

1 Charles Gounod(1818-1893) 古諾
Ah! Je veux vivre (from "Romeo et Juliette")
啊!我願活在夢中(選自「羅蜜歐與茱麗葉」)

2 Rudolf Sieczynsky (1879-1952) 席欽斯基
Wien, du Stadt meiner Traume
維也納,我夢中的城市

3 Victor Herbert(1859-1924) 赫伯特
Italian Street Song, from "Naughty Marietta"
義大利街曲(選自「淘氣瑪麗」)

4 Erik Satie(1866-1925) 薩替
Je te veux
我渴望你

5 Luigi Arditi (1822-1903) 阿第替
Il Bacio


6 Eva Dell’Acqua(1860-1930) 德拉夸
Villanelle
田園之歌

7 Arthur Sullivan(1842-1900) 蘇利文
Poor Wandering one, from "Pirates of Penzance"
可憐漂泊的人(選自「賓桑斯的海盜」)

8 Leo Dellibes(1836-1891) 德利伯
Les filles de Cadix
卡第斯的少女

9 Franz Lehar(1870-1948) 雷哈爾
Lippen schweigen, from "Die Lustige Witwe"
雙唇緘默〔風流寡婦圓舞曲〕(選自「風流寡婦」)

10 Johann Strauss(1825-1899) 約翰史特勞斯
Mein Herr Marquis, from "Die Fledermaus"
親愛的馬奇先生〔笑之歌〕(選自「蝙蝠」)

11 Antonin Dvorák (1841-1904) 德弗札克
Mesiku na nebi hlubokem, from "Rusalka"
夜空中的明月〔盧莎卡的月亮之歌〕(選自「盧莎卡」)

12 Johann Strauss(1825-1899) 約翰史特勞斯
Fruhlingsstimmen Op.410
春之聲

13 Sigmund Romberg(1887-1951) 隆白克
One kiss, from "New moon"
一吻(選自「新月」)


這裡面第六首和第十一首,非常動人。 拿三點紅利點數,能聽這兩首歌就值得了。

我最最喜歡第十一首是德弗札克歌劇Rusalka裡的選曲,英文歌詞是這樣子的(唱片附的是捷克文和中文):


[notes by Martha Kate Lind]

Silver moon upon the deep dark sky,

Through the vast night pierce your rays.

This sleeping world you wander by,

Smiling on men's homes and ways.

Oh moon ere past you glide, tell me,

Tell me, oh where does my loved one bide?

Oh moon ere past you glide, tell me

Tell me, oh where does my loved one bide?

Tell him, oh tell him, my silver moon,

Mine are the arms that shall hold him,

That between waking and sleeping he may

Think of the love that enfolds him,

May between waking and sleeping

Think of the love that enfolds him.

Light his path far away, light his path,

Tell him, oh tell him who does for him stay!

Human soul, should it dream of me, Let my memory wakened be.

Moon, moon, oh do not wane, do not wane,

Moon, oh moon, do not wane....




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你能聽到世界上最當紅的女高音 Anna Netrebko 唱的這首歌。 我從衛星電視上看到2004年她和BBC樂團合作,唱了三首歌,有上述這一首,還有一首波西米亞人的選曲Musetta's Waltz和貝里尼的歌劇清教徒的一曲,唱完滿場如雷掌聲,地面都震動。她真是色藝雙全,只要她在舞台上很難讓人將眼光從她身上移開。 這首歌可以在DG唱片找到,聶翠柯:首張歌劇詠嘆調選輯 (SACD)

當然我們不能將兩人相提並論。 回過頭來說,這張CD還是很好,很值得,完成度很高的一張唱片。 趕快去星巴克換,有珍藏的價值!

星期三, 12月 12, 2007

M型社會下的骨科


那天一個病人苦著臉來找我,他膝蓋在操作割草機的時候割了個口子,不僅割裂傷,臏骨也骨折了。 因為情況緊急,去附近的醫院開刀,出院了就回來找我。

我認識他,他以前工作的時候從高處墜落,我幫他開了脊椎的骨折,癒合順利,沒多久前才又開刀移除內固定器。 他很年輕,即使開刀了躺在病床上,臉上總是一副蠻不在乎的表情, 喜歡跟我開開玩笑。

他這次的傷口還好,沒感染的跡象,不過似乎膝蓋伸不直,於是我讓他去照X光片,照出來就是這個樣子,骨折很明顯,打了內固定器,很不幸固定器已經跑掉,骨折移位了。

病人跟我說他在那個醫院,骨科醫師說手術需要人工骨,三萬多,開完刀,還要做護具,七千多。 合起來為了這個骨折他花了五萬多才出院。 依着他的個性,我說他真是倒楣,花了這麼多錢也沒開好,現在又要重開。

我們兩個抱怨歸抱怨,唉聲歎氣一番,病人倒沒有回去找原來醫師麻煩的意思。 這樣的單純骨折,只要小心不要感染,把骨折復位作好,固定牢靠,其實沒有用人工骨的必要。 可是因為他的遭遇,我想到了我們骨科是不是在現今M型社會下,也出現了兩種走向?

一種朝學術去發展,玩醫學會,搞研究計畫,專心升等當老師。 所有的骨折手術都是掛名,其實都是底下住院醫師和總醫師在做。

另一種憑著天花亂墜的嘴,欺負危急不能轉院的病人開刀非要用人工骨或者健保沒有的東西,或者哄騙無知的老先生老太太,非要在人家身上放進自己發明的脊椎融合器具,或者與媒體配合把一些明明可以保守治療再觀察的坐骨神經痛病人,用內視鏡手術開掉。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這樣的醫院規模,和持守標準治療方法的骨科,相信越來越少,不變就有生存的危機。 這是我來自這個病人醍醐灌頂的啟示。

可是他開完刀隔天早上就吵著非出院不可。 哎! 兩次開刀間隔不到兩週,開完刀血水都還沒有確定流盡,走路都算勉強,為甚麼不多住幾天? 別人想多住,還常常跟我吵架呢。 他很衰尾的表情跟我抱怨,他的老婆跟人家跑了,家裡留了兩個孩子,連他病床邊的弟弟也兩個孩子,都交給他媽媽帶,實在太辛苦,他必須回去分攤照顧的工作。

我只能安慰他,說些鼓勵的話了。 心裡想,我這種角色的骨科醫師,仍然是某些病人患難中的幫助,還是有不可替代性啊!

星期三, 11月 21, 2007

安全島上的賣屋廣告人


廣告人? 想像中應該是在辦公室裡,和電腦與文案奮鬥,和業主及老板口語爭鋒又不敢冒犯的人。

每次從林口的交流道上中山高速公路,快到交流道,路邊就有人利用紅燈車停,乞討般在車陣中,向少數微開的車窗裡,遞進他們廣告。

從台北回來,在大巴士上層,這次看到比以往多更多的廣告從業人員。 安全島兩旁車水馬龍,辛苦的人,廣告效果一樣是累積勞力換來。

星期五, 11月 16, 2007

照相的技術問題

我剛開始認真研究攝影的時候,和我們一個麻醉醫師聊天。 他甚麼不說,偏和我一直說光圈要小才好。 光圈小(比如 f=22),越像針孔,曝光時間長,影像比較不受鏡頭品質的影響。 如果光圈很大(比如 f= 1.4),光線經過這麼大的區域,要在小小的影片上形成清楚的影像,鏡頭的品質就很重要。 我邊聽,當然只有邊讚嘆的份,因為我知道的真的很少。

所以上一篇post,第一張照片,f=22。 效果真好,風景真漂亮。

第二張我不想拍成背光的剪影, 所以也做了調整。 我上次不是誤點了散瞳劑嗎? 那時,白色的東西對我的眼睛異常耀眼刺目。 非得要瞇起眼睛不可。 所以我們可以知道平常我們的眼睛時時調節,光亮和黑暗的部份都可以看。 然而在人為的情況下(比如用照相機,或者眼睛有問題),太白和太黑的可能導致的影響,就會大得出乎我們的意外,使得事後看到拍出來的成果與我們當時眼見的差很多。

要用傻瓜相機照相,當然也可以得到第二張這樣的結果。 你要先知道,當照相機看到畫面整片太亮,如果你用它的自動功能,你得到的測光結果,會被那片強光給影響,照相機發現光太強了,因而允許進來的光線會少,以免拍起來一片白, 但這是照相機機械式的想法。 偏偏我們要的是強光之下,淡淡的,暗暗的物體的成相,那是我們眼睛看沒問題,照相機拍起來有問題的東西。

所以首先,你如果想要把背光的部份照清楚,你要強迫相機進來更多的光線。

也就是,不能按照太光亮的部份去曝光。 不然,光亮的地方剛好,背光的地方就不足,成為漆黑一片的剪影。

要強迫照相機接收更多的光線有幾個辦法。 我的單眼相機自動感應軟片的ISO值。於是我雖然用ISO400的軟片,卻改設定成ISO200,讓相機以為我用了感光度比較低的軟片。因而相機會自動增加曝光時間(當我使用光圈先決的模式時)。

還有可以在全手動的情況下,得知測光值之後,增加曝光的時間,或者加大快門。

傻瓜相機可以增加EV值,比如1.5到2,應該就可以達到這個效果,讓光線進來更多,讓暗處的細節也能呈現。 相反的,如果你要照大範圍暗處裡的淺白色物體,你就要調低EV一點,這樣白色的物體不會太白,其表面的細節也才能呈現。 如果你距離被攝對象近一點,還可以用閃光燈。

另外我發現,傻瓜相機的白平衡很多人從來不調。 其實因時因地,拿出相機對準純白色物體做白平衡,可以使得拍照的彩色正確。 我對照像還不太熟,但我猜想,懂得調整EV和白平衡,應該可以打敗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P

這張照片,舉個例子,看得出是甚麼問題嗎?



是的,Snow說對了。 由於背景過暗(相對的),相機進光多使得我們要看的白花整個變得太白,白花過度曝光了。 如果將曝光的量減少,就會達成如下的效果,花朵的細節就出現了。 (上圖是原始檔,下圖是用Apple的iPhoto調整後的結果)

星期一, 11月 12, 2007

銀杏森林

銀杏森林

就說春秋多佳日,這話不離開台北的人總是無從理解。

上週末去溪頭玩,感覺很好。 走賞鳥步道拍照拍了五個小時,氣溫在十六度到二十二度之間,晴天,秋高氣爽。 雖然一點都不冷,卻見身邊的人有的裹大衣,有的穿短袖,當真是個亂穿衣的季節。

和家人又去介於溪頭和杉林溪之間的銀杏森林吃中飯。 非常非常美麗的景觀,好像義大利的托斯卡尼。 茶樹一道道種滿山頭,當中點綴著銀杏。 秋天到了,銀杏的樹葉紛紛轉黃飄落,真漂亮。

我不知道這有沒有水土保持的問題,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主意在茶樹當中栽銀杏,只知道這景觀說不出的絕美。 我相信這幾週去還是會看得到。 不必擔心午後雷陣雨,颱風或土石流。 唯獨請特別注意中午過後雲霧籠罩,不僅車行要小心,也沒有美景可看。

溪頭

星期四, 11月 08, 2007

撿拾水果的婦人


撿拾水果的婦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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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知道菜市場是個可以養活很多人的地方,因為在父親短暫失業的一段時間裡,我們和媽媽一起去菜市場擺過地攤。 付一點場地費,佔一個小角落,賣一點小東西,賺一點小錢。餘疏剩菜總看見有人會撿拾,供養一家子單純的口腹之需。

不意在號稱富足的今天,還有人在果菜市場的垃圾堆裡撿水果。 我遠遠地,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拍下來,希望不要被她看到讓她不好意思。

狗也來旁邊湊熱鬧,被我拍進相片裡。 以紀實報導的角度來說,我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台語有一句諺語說,如果能夠做神仙,有誰要做畜生。 意思是如果有條件過高尚的生活,哪有人願意卑賤度日? 掩耳不看社會低層的政治人物啊! 你畫一個公投入聯的大餅,足以養活全民,不再為基本的飽餐而掙扎度日嗎?

我以為畜生兩字從謝長廷口中說出,他就要被唾棄,宣佈退出競選。 不意安然至今,每日大放厥詞。 套句在T大的網誌一位老烏鴉的留言,台灣人易騙難教。

老婦人走了之後,我去看她有甚麼可以撿。 就是這些了。 我但願我的聯想都是錯的,她的撿拾,與她的食物無關。

星期一, 11月 05, 2007

失焦的眼睛

兒子假性近視很久,本來點短效的散瞳劑,效果不好。眼科醫師改了,換長效型的Atropine,效果似乎不錯,前一陣子學校進行視力篩檢,竟然說他視力正常。

但我始終好奇,為甚麼每次幫他點藥水,好像要他的命。 這藥聽說會刺痛,但也不到點進去就要滿地打滾的難過吧? 於是前兩天我幫他點了之後,我自己也幫自己點上,體驗他的感受。

刺痛有一點,根本算不上嚴重。 我搖搖頭,兒子你真是太誇張了。

沒想到隔天,這世界就變了。 我沒辦法看近的東西,沒辦法對焦。 鏡子裡,我那深邃的眼睛,瞳孔跟腦死的人一樣大,就像少女漫畫的畫法。 出門去教會,光天化日之下,亮得我張不開眼睛。 好像去到了金星還是水星,拼命瞇著眼睛,左右眼分開看。

到今天還沒恢復。 女兒說,上次她也點過,結果一個禮拜視力都模糊,前幾天連吃甚麼都看不清楚。 這樣看來,我必須休息一個禮拜,待在室內,不能做精細的工作。 沒想到 Atropine 打敗不了兒子這隻小蝦米,卻把我這隻大鯨魚打垮了。 哈!

星期日, 11月 04, 2007

苗而不秀,秀而不實



大概一個月錢就聽說米要漲價,因為颱風恰好在稻子開花的時候來,影響了授粉,所以產量會減少。

去農田裡訪查,果然有這種情形。 綠油油一片只是假象,在稻田中,有黃有綠,已經是該稻穗飽滿低垂的時節,見得到金黃色的稻穀。卻也有參差在其中,連稻穗都還不抽的苗。即便是稻穗,也多有僅結空殼的。


所以米會不會漲價,總統府秘書長說的部份是對,也部份是錯。

一、新米還沒上市,當然目前可以不漲價。 漲價的是預期心理的哄抬行為。

二、等到新米應該填補我們糧食的缺口的時候,你要吃新米,價格就是高的。 如果可以釋放出舊米,我們不會缺米,米價可以不會高。

三、堅持米不會漲價沒關係,但是要有人估算到時候可能會缺多少米,默默地補足市場的需要。同時請宣導舊米也不錯吃,營養成份不改變。

四、別忘了風災後歉收農民的補貼與關懷,這時你跟他們要入聯簽署,他們一定樂意給你。 拜託拜託!

星期五, 11月 02, 2007

笨蛋, 問題在經濟!

我越來越喜歡馬英九了,發自內心。如果你不認識我,我先下我的定義,我是一個爸爸外省人,媽媽客家人,妻子閩南人的高級知識分子。

看到國民黨刪除九二共識之後,我愈發贊同他的想法,也覺得他總算跨出一大步。 不管連戰或深藍怎麼說,我支持馬英九的做法。(更正,不是刪除,是沒有加入要修改的黨綱,黨章)

前幾天才被神通廣大的阿扁說馬英九的爸爸骨灰譚上面文字如何如何,今天就因為幕僚沒有把過去的思想條文放進更新的黨綱,立刻引起軒然大波,立刻在大家眼中馬英九變成了獨派。有那麼嚴重嗎? 好比 Apple OS X 由 10.4 Tiger 改為 10.5 Leopard,程式碼一定有加有減,電腦才會適應更新更強的硬體,提供更好的效能。 甚麼非常時代了,還要抱殘守缺下去,那才是完蛋。

可是你看民進黨的反應: 阿扁和謝長廷的第一個反應都說,這是馬英九在騙選票。 但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如果民進黨認為政治優先,只有畜生才需要關切填飽肚皮的問題,意思是台獨或公投入聯絕對最重要,那麼他們應該表達歡迎馬英九的改變,順道拋出可以一起合作的話題,讓馬英九更進一步詮釋他的主張。 畢竟對手的改變,贊同我方的意見,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是民進黨第一時間加以否決, 這會讓我覺得,民進黨沒有以全島的所有住民福祉為第一考量,才是在騙選票,是在搞你死我活的鬥爭。

再說中共的反應: 很不妙。 他們覺得馬英九捅了深藍的蜂窩。 然而從策略的觀點來講,因為馬英九少了九二共識的包袱,由親中的路線走向更務實求生存的路線,中共就不能在外交上施加打壓,因為中國國民黨可以不屌他,放棄統一的神主牌,要轉向台灣住民的意見。

所以一個事情出來,有好幾面,你固然可以擔心馬英九貽人拿香陪拜之譏,你也可以說馬英九免了中間選民他是不是中共同路人的憂慮, 這點恰巧我個人最在意。 所以聯合報批評馬英九失了立場,我卻覺得他機變。

昨天我聽廣播,剛巧聽到立法委員賴士葆的訪問,講到目前民生多凋敝。 年年都說經濟成長,沒有通貨膨脹,問題是我們的薪水為甚麼沒有增加? 錢到哪裡去了? 工作難找,生活花費越來越高,自殺人數越來越多。 可憐哪! 很多我們的老人家,過著沒有錢,沒有人照顧,沒有尊嚴的生活。台灣競爭力下降一名,經建會主委覺得沒有關係,只是一名沒有差別。 媽的勒,我們的政府怎麼沒有人切腹以示負責啊!

以民調來說,如果現在行總統大選,馬英九一定贏。 他大可行保守的競選策略,少說少錯,等人民用選票呈現對過去幾年來執政黨無能敗壞的唾棄。 可是他即使官司纏身,被奸宄的法律人以人的標準而非以法律的標準迫害,他還是在國民黨這個老店裡,在這個選前的時候,決定了改革的方向。 這樣的勇氣是我等人不可能做得到的,所以我欽佩他!

至於台灣面對中國,要統或要獨,我沒有預設的立場。 但我的哲學就像羅貫中在他三國演義裡的第一句話說:「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歷史不停的重複,每個人都脫離不了。 台灣人要生存下去,要學戰國策裡面的小國,進行合縱連橫的策略。 草莽的激烈折衝,帶來的是流血與犧牲。 中國如果大亂,自顧不暇,台灣要宣佈獨立沒有人會管;台灣如果不長進,經濟上民不聊生還在政治上消耗內力,中國來打,叫誰子弟上戰場呢? 為了甚麼理想呢?

所以馬英九要消弭政治上的對立,要將議題轉向經濟,無論是為選戰,是為今後執政,都是正確的。 只是一班國民黨人(我也是國民黨,抱歉了),腦筋轉不過來,還要逼迫馬英九表明立場,實在是親痛仇快,枉顧大局,缺乏深思熟慮。 唉! 擲筆再嘆!

星期二, 10月 30, 2007

Happy Halloween!


八家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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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有人家是城隍廟裡新的爐主,迎神像到家中,還請八家將來護送。

七爺,八爺,還有八家將。 一群人都很客氣有禮貌,還招呼我到最好的角度拍照! 呵呵!

明天是西洋的萬聖節,萬聖節不屬於基督教,回教或者佛教,等於一個民俗。 人家的民俗跨海而來,我兒子的小學明天各年級都要 trick or treat !!! 有這個必要嗎?

反倒是我們的八家將有不好的標籤,我為他們抱屈。 我們對在地文化的重視,才能提升我們台灣文化的地位。

那天拍的照片色彩都很鮮明,點圖可以到我的Flickr看其他的照片。



星期五, 10月 26, 2007

農家苦


如果以史家的觀點來看,農委會的蘇嘉全面對立法委員的菜價騰貴的質疑,說出可以去大賣場購買五元的蔬菜,承受晉惠帝何不食肉糜之譏,真是活該。

經過兩三天媒體窮追猛打,還說農家不是沒有賺到錢 --- 唉! 肉食者鄙,不知農家苦。

今年的雨水異常豐盛,影響農作物的生長和收成。 早春到梅雨,午後雷陣雨到最強烈的颱風,今年的降雨接連不停。 家宅後面的農地,五月的時候,將表土整個鏟過一次,農作物都刨掉。 因為早春的作物,根莖葉都爛在積水裡。

老農說,要等七月的時候再播種,看能收成些甚麼。 等到他說的好節氣,已經是八月中了。 耕耘機又來嘩啦啦鏟過表土,順帶將欣欣向榮的雜草捲到地底下。 哪知不測的颱風連來幾個,每天我就看著田地積著水,恐怕老農心裡淌著血。

半年過去沒甚麼像樣的收成,這幾天老農夫把農地劃分了三分之一,種甘藍菜。

「 啊就試試看,也不知道會不會長。 」

甘藍菜? 你去年種長了多少毛蟲啊! 老農聳聳肩,苦笑:

「天氣涼了,比較不會長蟲。」

歹年冬,不是嗎? 自己家裡沒有收成,還要花更多錢去市場買蔬菜。 你說蔬菜漲價農家賺到錢? 不是這樣喔,長官。

算了,來看看可愛的小乖。 他長大了,很威風雄壯,是我和農人的好朋友。

星期四, 10月 25, 2007

台灣野鳥生態攝影展

本週是骨科醫學會,應該去台北。 可惜週五輪到值班,週六同事結婚請客,長庚我又不愛去,所以我上個週末專程去了一趟台北。(因果關係請讀者自了,呵呵!)

說是專程,真的是專程。 我去買了一台Contax AX的機身(序號005972)。 它是全世界第一台利用片屏的移動,達到自動對焦功能的機身。 以前沒有,在數位的時代裡,以後也不會有了。 它的好處是能夠讓我用定焦鏡頭,卻有自動對焦的功能。 以後出門照相,兩台機身一起帶出去,不必照完一捲才換鏡頭,我想是值得的。

專程之外,我去新光三越信義新天地A9館9F看了一個台灣野鳥生態攝影展。 本來我看攝影家手札的新聞,只覺得是個參觀的選項。 臨到現場,完全出乎意外的好,那些鳥類的照片真是精采無比! 每張野鳥的相片放大到跟演唱會海報一樣大,羽翎卻清晰異常,主角個個活跳出來。 或覓食,或戲水,或追求愛侶,或競逐地盤。 我才發現,台灣美麗的鳥類有這麼多,還有人付出這麼多耐心和時間去拍攝。

主辦單位是OLYMPUS台灣總代理-元佑實業,誰拍的呢? 這個公司的老闆郭耿光和老闆娘與黃美娥拍的。 今年已經是第三年,我看完展覽在入口處翻看這三年的攝影專輯,內心十分感動。 人家一步一腳印,踏遍台灣山巔海邊,追尋美的呈現,令人由衷折服。 我自己是完全辦不到的,只有一次買回三年的野鳥攝影專輯,神遊中追隨人家的腳步,欣賞台灣真誠的美麗。

這麼好的展覽,交通方便又不用入場費,很值得大人小孩去看。 可惜今年已經沒了,我要寫post的時候才發現。 真是不好意思! :P 看明年吧!

台灣野鳥生態攝影展
日期:96年10月13日星期六~96年10月22日星期一
時間:週一~週四11:00-21:30 / 週五~週日11:00-22:00
地點:台北 新光三越信義新天地A9 館9F
地址:台北市松壽路9號

星期四, 10月 18, 2007

氣象報導


東北季風吹來,天氣在一次又一次的下雨之後,變得涼了。

下午太陽斜照,秋風送爽,心情好愉快。

想到前幾天看氣象報導,提到最近早晚溫差大,老人家或是抵抗力弱的人要記得帶件夾克,以免著涼。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到底在這些帥哥美女的氣象主播的眼中,有沒有好天氣呢? 夏天說很熱,冬天說很冷,春天說多雨,連秋天都要說怕感冒。

怕甚麼怕!

本來每年這個時候,沒有午後雷陣雨,沒有那麼多冷鋒的鋒面籠罩,沒有春雨綿綿,最適合活動。 我們的氣象應該如是說:

各位觀眾朋友,又到了橙黃橘綠,蟹黃膏腴的秋天。 這兩三個月,下雨機會很少,陽光宜人卻不悶熱,出門旅遊最適合。 大人小孩閤家出遊,登山健行,賞螢賞鳥賞楓很好,泛舟划船,賞鯨潛水也很適合。 千萬不要錯過了台灣最美麗的風景。 出門運動健身,或者到觀光景點遊玩品嚐原鄉美食,才是真正愛台灣的表現啦!

星期一, 10月 15, 2007

買了相片掃描器 --- HP Scanjet G4050 試用報告


弟弟不是送我一批照相器材嗎? 有一台照相機長得很奇特,連照相行的老闆也不知道究竟甚麼用途,怎樣拍攝。


沒想到我去逛敦南成品的時候,看到一本書:就是愛LOMO,才知道這台相機來頭不小,可以拿來拍超廣角的照片。 因此我這次去香港,帶著兩台相機,一是Nikon F601加35-135mm的變焦鏡頭,另外就是這台Horizon 202,想要見識到底能拍出多麼令人驚奇的照片。 我沒帶Contax的相機因為四枚鏡頭都是定焦鏡頭,會把我壓死,我還沒瘋攝影到那個地步。

在書上輕描淡寫提到,這照相機拍起來的長度和一般135相機的格式不同。 雖然都是用普通的軟片,卻因為鏡頭會轉動,一張底片感光的範圍比普通的長很多。 果然,一般可以拍36張的軟片,它拿來只能拍21張左右。

格式不同,麻煩可大了。 可以去沖洗底片,沒辦法如慣例掃描成光碟,讓我放在電腦和網路上。 也不是真不可以,只是規格特殊,一張掃描起來要30元台幣。 啊! 那我拍了三捲,不就要一千八嗎?

之前找這家照相館沖黑白照片的時候,黑白對比過強,灰階不夠,在電腦上陰影部份一片深黑色,已經被我抱怨過,但是老闆不以為需要重掃。 這兩件事情,令我下定決心,買一台相片掃描機,自己掃描。

買了一台 HP Scanjet G4050,做了很多功課,沒用,因為網路上根本找不到使用者的報告。 從四月份上市到現在,只有販賣的消息,沒有意見,不是很怪嗎? 但是和Epson相比,它比較新,色彩比較多,於是我就冒險給它買下去。 看看我的試用報告吧!

如果用的是Apple的電腦,像我,支援沒有問題。 但是操作起來有點笨,它每次一開機,就假定我要掃文件為PDF檔案,當然這是適合大多數的人,大多數的場合。 我卻必須要另從其它程式去開啟掃描相片的功能,有點不方便。

經過預掃,它可以自動分割要掃的影像,也就是負片三十張的話,它會自動分開來。 不能一次掃個一大張慢慢選。 如果是我要的長條型的影像,它的智慧分割就不夠聰明了,分割數不夠而且位置多半不對,我必須花時間慢慢調整分割,而且要掃個兩次才能掃完二十個影像。

說到黑白底片,它也不夠聰明。 在預掃的功能裡,它預設每一個圖都是24萬多種顏色,300dpi。 我必須一張一張調整成灰階,也只有256個灰階啦! 這些都花很多時間。

但是最花時間的是真正的掃描,我的天,掃個一格至少要三分鐘。十張要半小時! 時間是金錢的話,我真的花了不少。

效果呢? 以lomography而言,很好。很有味道,假如不以鮮明色彩,強烈對比,豐富細節來要求的話,其實很有LOMO的感覺。 照片看起來就很有年代,還有漏光的現象(至少是色彩不均勻),挺模糊。而且還加上掃描加進去的灰塵。:P



上下這兩張一樣,但下一張經過Apple iPhoto影像處理,增強顏色。


星期二, 10月 09, 2007

給我倔強的理由

昨天的回家功課沒有寫,我今天上學,有一點緊張。 我們二年二班的老師很兇,如果不聽話,會被她打。

拿著生字簿排隊的時候,我的心裡七上八下,因為本子裡該寫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換我,我把本子在老師的面前攤開,甚麼都沒有說,也不知道該說甚麼。

老師好像有點愣住,停了一會兒,她問我:

「昨天回家是不是幫媽媽做事情啊?」

點頭點頭。

「爸爸回家的時候是不是也跟他玩很久啊?」

點頭點頭。

「媽媽是不是要你吃完飯趕快去洗澡?」

點頭點頭。

「後來要寫功課的時候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媽媽抱你去睡覺對不對。」

點頭點頭。

「老師知道了,你回去吧!」

......

就這樣,老師沒說我沒寫功課,也沒打我,我平安的回家了。



這是三十年前的事情。 我問念小一的兒子,我當時應不應該被處罰,他說可以。 但是我感謝老師當年可以處罰我卻不處罰,甚至不指控我沒寫作業;讓我有機會自己改正,活在被赦免的恩典,而不是被定罪的地獄裡。 老師,願上帝多多關愛你,賜福予你。

星期六, 10月 06, 2007

給你倔強的自由

那天回家吃完晚飯,家裡的說今天不知道為甚麼,小女兒洗澡之前要求把裡裡外外所有的電燈都打開。 可惜她從媽媽那裡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這下可好,她不洗澡了。

本來小女兒洗澡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多吃飯前,結果當天一直到晚上十點,小學生們都被趕去睡覺,她還亂著頭髮,像個瘋婆子,汗溼著跑來跑去。

我在電腦面前處理照片,回頭看見她進來房間,爬上沙發,開始跟我說些有的沒的。 她累了,是該睡的時候。 我問她,今天還沒洗澡喔,要不要Daddy幫你洗。

她噙著淚,點頭答應,表情隨即高興起來。 我牽著手帶她去洗澡,還洗頭髮。 這是我記憶中,她三歲多,我第一次幫她洗澡。

兒子跑進來上洗手間,白天的事情他也知道。 我問他,有的時候小朋友是不是會故意作一些倔強的事情,心裡明明知道不該這麼做,偏偏希望爸爸媽媽不生氣,能讓小朋友做這樣的舉動。 兒子立刻聽懂我說甚麼,而且笑著猛點頭。

隔天,我問女兒為什麼昨天不洗澡,當然沒有答案,我相信她也莫名所以。 不過讓人高興的是,沒再要求開全樓層的燈,而且也是快快樂樂答應去洗澡。

星期五, 10月 05, 2007

喜愛的文章

感時篇》有選務,無國務,必敗洋務
【聯合報╱張作錦】

2007.10.04 04:26 am


陳水扁領導民進黨政府強力推動「入聯公投」,內外情勢都不樂觀。

人應有自知之明,「不可在必敗的領域與人競爭」。今天談「入聯」,台灣沒有這個本錢。除了台灣地位特殊,面對的是一個龐然大物的中國大陸之外,民進黨執政七年多,國家力量更是衰退得厲害,已非「四小龍」時代或勉能興雲作雨。

民進黨初嘗權力的滋味,希望繼續執政,朝思暮想的就是選票,這本是人情之常;然當權者內政拿不出可以號召選民的政績,就只好別闢蹊徑「拚外交」。但外交是內政的延長,「內治不修,則外交實無可辦之理。」

這句話是梁啟超批評李鴻章的。從前「萬國衣冠拜冕旒」的中華帝國,只有「理藩」,沒有「外交」。到了清季,外國的「船堅砲利」攻破中國,這才有「洋務」。而辦洋務時間之久、經手事件之多,以及爭議之大者,無過於李鴻章。李鴻章病逝兩個月,梁啟超的《李鴻章傳》書成,以他一貫的筆鋒,理性而兼感性的評論了這位知名中外的李中堂。

梁啟超指出,各國競爭,勝負決於事前,因為「世運愈進於文明,則優勝劣敗之公例愈確定。實力之所在,即勝利之所在,有絲毫不能假借者焉。無論政治、學術、商務,莫不皆然。」

陳水扁連年出國訪問,既「撒錢」,又「過境」,即使不斷「迷航」亦樂此不疲。李鴻章當年也在國際間搞「縱橫捭闔」的手段,梁啟超感嘆說:「夫天下未有徒恃人而可以自存者。泰西外交家,亦嘗汲汲焉與他國聯盟,然必我有可以自立之道,然後,可以致人而不致於人。若今日之中國,而言聯某國聯某國,無論人未必聯我,即使聯我,亦不啻為其國之奴隸而已矣,魚肉而已矣。……要之,內治不修,則外交實無可辦之理。」

李鴻章被目為「洋務家」,梁啟超卻說:「謂李鴻章真知洋務乎?何以他國以洋務興,而吾國以洋務衰也?吾一言以斷之,則李鴻章坐知有洋務,而不知有國務。」李鴻章及朝廷上下,沒有人有統合的眼光觀照國務全局,也無心於此。國務無力支持洋務,國家乃一步步走向衰敗。

敗,也有兩個層次,梁啟超指出:「及其敗然後知其所以敗之由,是愚人也;乃或及其敗而猶不知其致敗之由,是死人也。」以梁啟超的文化修養,也不能比這話說得更重了。

今之台灣執政者,心裡只有選務,壓根兒沒有國務,洋務之必敗,實不出人意外。梁啟超的《李鴻章傳》出版於1901年,今已逾一百年矣。一百年後我們對內對外的認識,進步了多少?

或有人曰,陳水扁和民進黨非不知「入聯公投」之不可為,他們只在「激憤」人心,以求2008年之勝選耳!嗚呼!果如是,則是舉國家之利益,台灣之尊嚴,與乎全國之民情,不惜作踐之,犧牲之,以為一黨一人「政策性買票」,其心可誅矣!可誅矣!

【2007/10/04 聯合報】

星期一, 10月 01, 2007

去香港


週末去了一趟香港,去看了脊椎前開的新器械和內固定器,還做了Cadaver的解剖和手術。

以前對香港有一種負面的印象,廣東話很嘈雜,香港人很勢利,還有恐怖的古惑仔。 實際去拜訪,才發現香港人很努力,很力爭上游,文明的水準也比台灣高。

比台灣高? 是的。 公廁比台灣乾淨,即使是一般餐館的服務生,也能說流利的英語,而且殷勤,客氣。 我之前去馬來西亞,覺得他們的人民素質比我們台灣好,現在去香港,也有這樣的初步印象。

我猜想台灣去過香港的人,怕不只幾百萬人了,甚麼時候我們也能有擁擠但是井然有序的交通,簡潔的天際線,適當的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我不知道答案,不過在台灣我的家後面有幾公頃的田野,不遠處就有高山和海洋,這點,十個香港也不抵換啊!



星期四, 9月 20, 2007

攝影之於我

最近迷上攝影,這不能不說是我弟弟送我相機害的。

我買軟片,彩色的,黑白的,只差正片不敢去碰。 我買了一個鏡頭,一個快門線,一個閃光燈。

許多的書籍:講技術,講影像處理,講美學理論,講這個影像的世界。

拍了許多的照片,其中拍出來大多數是沿襲以前沒有技術,沒有器材,沒有理論的影像,只有幾張例外。 那幾張例外,使我感到快慰。

但是少少的快慰,實不足以彌補腦力和眼力的煎熬和摧折。 我失眠頭痛,焦慮不安。 晚上害怕睡覺的時間,白天嘆息連連。

於是我要自己休息,多休息。 不碰電腦,不碰相機,不碰照片。 昨天晚上睡前,唸了一個拇指湯姆的故事給孩子們聽,說著說著,竟然呵欠連連,熄燈之前就睡著。

我猜想我親愛的朋友們一定要安慰我有個愛好事件很好的事情,但是不要傷了身體。 我到不這麼想。 拿我最近看的一篇文章來說,我發現,人在讀了甚麼之後,

星期三, 9月 19, 2007

waiting


wai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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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中心前,小朋友等待上場表演舞蹈。

他們表演的是Mamamia這首曲子,頭髮和衣服都好鮮豔。

星期二, 9月 18, 2007

返聯還是入聯

上週民進黨動員,宣傳台灣入聯公投;同一天,國民黨也舉行遊行,宣傳中華民國返回聯合國公投。 正在美國放話要台灣人民不要相信阿扁之後沒幾天。

媒體說北冷南熱,以及上冷下熱,但就我的觀察,根本就不熱。

有誰在關心聯合國? 台灣或中華民國在不在聯合國有甚麼差別? 加入聯合國對我們大多數的人生活有甚麼影響?

我們在乎的是颱風淹不淹水,菜價漲不漲,油價有何因應措施,大學畢業能不能找到工作,我們的下一代有沒有競爭力。

我覺得國民黨錯了。 這種試圖操縱人心的議題,已經被失望的人民看穿,對於選舉沒有實際的幫助了。 操作這種議題,是弱勢者選舉的守法,而民進黨施政無能,正是此次選舉的弱勢者。 民進黨必須出奇招,出險招,走旁門左道,就是不講如何把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才能贏得總統的選舉。

我要提醒國民黨和馬英九,你們要做的,是王者的策略。 因為就算你不說話,不宣傳,只握手,只拜票,只走路,你本來就應該會獲勝。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說話要謹遵道統,要撥亂反正。

所謂的道統, 當民進黨在說蔣渭水的時候,你要說出更早台灣的歷史和典故來。 比如清代諸羅城

星期六, 9月 15, 2007

Crab, 螃蟹


Crab, 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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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Nikon F601, 35-135mm, Kodak 400TMY (黑白) 拍的。

拍了兩捲,只覺得三張好看。 這是進步嗎? @ / @

星期四, 9月 13, 2007

Carte Blanche

因為醫院評鑑的關係,最近醫院讓骨科團結團結了起來。



前一陣子成大歡天喜地發佈媒體新聞,依照96年度急救責任醫院分級試辦計畫第一階段評定結果,他們是台南地區唯一的重度級醫院。 全國一共七家,還包括台大,林長,中國,中榮,童綜合,高長。

我們醫院也想要被評為重度級。 因為這樣一來,按照高層的邏輯,急診人數的增加,可以確保醫院業務,免於消長的隱憂。

但我們缺 trauma team(創傷小組),這點通不過評鑑,只能成為中度級,目前有九十二家醫院評定為中度級,包括三軍總醫院。

為了達成評鑑的要求,依照醫院主管的構想,trauma team乃勢在必行,至於成員,應該包括兩個一般外科,一個胸腔外科,兩個骨科,一個神經外科。 這些科別是外傷病患最多的。

說到骨科我們立刻就跳了起來。憑甚麼要我們去搞重症病人? 劇本是這樣子的:

有一個嚴重外傷的病人來,外傷指數超過十六分,啟動創傷小組,值班的創傷小組成員到場,與急診醫師協同處理病人,將病人穩定下來,送進開刀房或是加護病房。

星期五, 9月 07, 2007

馬沙溝海水浴場


小女孩 little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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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weekend we went to this beach and had a very good time.

Not so many people, less than 100 in a beach. I wonder why. Because this secluded beach had soft and clean sand, very flat ground and good weather. Through bad thunder storm we came from the place we lived and the beach had brilliant sunshine.

The service is of course, not as good as any famous sightseeing spot. But it does have shower rooms, canteen, parking lots, whatever you might need. I recommend that you bring everything you need and enjoy yourself.

星期四, 9月 06, 2007

探廢墟

醫院花了大把經費,將馬路對面的地買下來,預備蓋門診大樓,取代在我看來已經很新很大很夠用只是不符合醫院評鑑委員口味的原門診大樓。

於是那地人去樓空,變成廢墟。 對我有很強烈的吸引力,要我靠近。

從小就愛撿破爛。總是走路低著頭,搜尋地面的寶物。 小學的時候,多次長征垃圾場,撿拾可用的東西。也許人都有出去探索的本能,就算不能去航海發現新大陸,搭太空梭遊太空,至少可以探高山,下海底,不然至少網路 cyberspace 也值得一探。

廢墟被圍牆圍住,我繞了一圈,不得其門而入。 有人看我探頭探尾,上來問我甚麼事情。 據實以告,於是獲得扶梯一副。 顯然我誠懇的態度,沒有被守望相助的鄰里排斥。


目前的進度,只到砍除大樹而已,所以大多的房子都是完整的。 砍下來的大樹,好像斷了頭的屍身,橫躺在家宅的門前。 木樁就像還在噴血的頸項。





斑駁的門戶,顯示這裡應該荒廢很久了,不然以殘破的情況,沒辦法遮風避雨。



我鼓起勇氣,進入房子裡面,希望不要遇到甚麼妖魔鬼怪。 大中午的,我的心裡都是寒意。 從進去的門,視線斜斜穿過宅內,到光亮的彼端,這段距離,充滿張力,讓我舉步都感到困難。



看到了,是的我看到了,在這裡住民的遺跡。 遺留在地上的棉被和枕頭,掛在半空的蚊帳,大方放在房間中央的椅子,宣示這裡曾有人停留過。



這是當時住在這裡的人遺留下來的工具,我真不明白這幾樣東西,有什麼用途,暗藏甚麼玄機。


視線一轉,牆壁上掛著一隻小老虎,把我嚇一跳。 如果它的用途是要驅邪,真達成了目的。 :P



有些東西是人家離去之前,丟棄在地上。 就如這個,給小朋友的小熊維尼筆筒,和青少年的籃球。 維尼百年不變的微笑,即使身在泥濘瓦堆,依然熱切投擲給每一個過路的人。

星期二, 8月 28, 2007

笑氣停用,笑不出來


上上週開一台脊柱側彎,開刀前告知麻醉醫師要在手術中做甦醒試驗(Wake-up test)。

麻哥語帶遲疑,說醫院現在已經不用笑氣,所以做出來的成效不知道會如何。

所謂甦醒試驗,就是手術中把病人的麻醉氣體停掉(可不是把氧氣停掉),讓病人可以依照我們的指令做動作。 我們將病人的脊柱角度矯正之後,要確定脊髓神經是不是受影響,有沒有矯正過度或者釘子打錯位置傷到神經,這個試驗就有用。

總不希望病人醒來之後才發現他已經癱瘓了吧?

沒有笑氣,我們還是努力用其他麻藥盡量完成這個實驗。 手腳都能動,但是不精確。 沒辦法,這是我們能做的,即使開完刀之後病人神經受影響,我們沒有在當時傷到她的唯一舉證。

在美國進修的時候,紐約州的法律規定,頸椎的手術當中,必須伴隨神經功能的監測。 利用電刺激的反應,和神經傳導的速度,可以及時知道病人哪裡的神經可能受影響,可以快快修正。 我的教授還利用這個工具,用在別部位的脊椎手術,做了不少研究。

與其事後解釋,辯白,不如術前和術中能好好監測。

台灣呢?  實驗性質,有些醫院在做。 不能推廣的原因是健保沒有這個項目,而衛生署也沒有立法要求。 讓我們手術醫師,憑著膽識和經驗,搏命演出(搏病人和自己的身家性命)。 現在好了,連甦醒試驗也做得零零落落。 想到每個病人可能都是四千萬的價值,要我的心情,如何輕鬆得起來?

星期日, 8月 26, 2007

2271萬之醫糾賠償案 --- 感想(三)

(續前)
有的! 注意聽了: 所有老弱殘疾的人,在社會上都有地位,都有價值。 他們的價值在使這個社會的慈悲心有發揮的所在,他們見證這個時代,這個社會的良心! 他們是我們的理想實現的目標,看我們是不是文明到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的境界。

顯然我們還沒有到這個境界,但是我的同胞們,這種虛擬價值的算法卻將我們的社會和人心帶向另一條路,用資本主義的方式估算人值多少錢,那是文明的絕境。 如果醫療糾紛要賠兩千多萬,那麼路上車禍,天上空難,哪一個不能依此辦理? 難道這些事故的受害者命比較賤嗎?

如 果博士要賠這麼多,我呢? 如果受害者是我, 我可以主張兩億的賠償嗎? 我不躺下來失能,好像太笨,太不划算了。 問題是以後誰敢幫我治牙齒,開計程車,開藥,開刀? 即使我簽了同意書,醫師心裡也知道,家屬依然可以提起告訴,求償。拜託! 我們又不是美國的醫師有那麼高的身價,沒有一個醫師承擔得起這種賠償,更別說計程車司機,也許只有高鐵和航空公司付得起。

因此,事故的不同(墜機,車禍,醫療過失),賠償相同,這是公平的。 但是如果賠博士兩千萬,賠我兩億;不同的人賠不同的錢就公平嗎? 博士命比較賤嗎? 依照過去的收入決定今天的賠償金額公平嗎?

不公平,人的價值不應該由他的收入決定! 賠償也不應該是。

人人得到的賠償,在類似這個植物人的例子中,應該都是一樣的。 我們有工作,對社會有勞動力付出,才能主張有薪水。 成為植物人,博士辦理提早退休,社會已經給他這一生勞動的回饋。 躺在床上,不能再去計算可能的薪水,因為他凡事都要人供應。 這類虛擬的價值是零!

我 不是要為那個麻醫脫罪,只是覺得他倒楣,不幸遇上,偏偏沒有處理好。 可是很多情況是沒辦法預期,是人類醫學境界未達,是醫學院和專科醫師養成教育也沒辦法解決的。 同樣的病人,給別的麻醫處理,說不定也是同樣的情況。 那麼怎能說是這個人的問題? 明明是人類科技和醫學教育無法解決的問題。 怎好找一個麻醫,把他釘十字架犧牲掉,要對醫界殺一儆佰,以示出錯之不可原諒呢?

這時候,就該社會福利介入。 給每一個這樣的病人,得到國家機構同樣的妥善照顧,家屬不必擔憂一個臥床的病人拖垮全家的生計,不必主張龐大的賠償以便未來漫長的歲月可以支應。 更何況要麼多賠償,醫師也付不出來,徒然毀了另一個家庭而已。 最好的情況下,活著的每個人,都能好好活下去,該工作的工作,該奉獻的奉獻,該結婚的結婚,該生小孩的生小孩,該受照顧的,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資本主義的詭論,在生活中每一個角落滲透我們的生活。 不能看輕事實,被這種潮流帶著走,我們不會比較幸福。 禮運大同的主張,也許陳義甚高, 卻是現今亂象的一個解決方法。 希望有生之年,行醫或者被醫治, 都能有滿滿的安全感, 醫師與病家彼此互信互諒,是為至盼。

參考文章: Tsubasa 的 踩地雷

2271萬之醫糾賠償案 --- 感想(二)

(續上篇)
偏偏今天在醫院裡啃值班便當,配蘋果日報。 有個專欄文章題目可聳動了:

好女人一嫁人,損失五千萬。

另一方面,女人嫁人所失去的機會成本也變高了。30年前,女人可能會因為飯票嫁人。但現在不同了,女人如果辭掉工作嫁入家庭,機會成本等於她一輩子的薪 資;如果以一個教育程度不錯的女人,從入社會到年長之後的加薪,我們以平均每月薪資5萬元計算,30年等於1800萬;加上專業的家管工作,美國經濟學家 估計每年約值10萬美金,總計5300萬台幣。而且這還不算退休金,跟她自己投資理財的收入。
如果是雙薪家庭就比較難計算,但結婚之後女人要照顧家庭,因此不能加班,她會損失加班費跟升遷加薪的機會,台灣的男人可以把這些錢算給女人嗎?

我才發現照經濟學的算法,人可以這麼有價值! 相較之下,男人似乎沒甚麼價值,每天努力工作,仍然比不過大部分的女人。跳回到醫療糾紛的例子,每天醫師做的常規工作,沒有價值,做錯的一件事情,大有價值,雖然對醫師而言是龐大負數。

可是我認為以上的兩個例子,感覺都怪怪的, 算法都有問題。

想了很久,問題在於: 他們律師和經濟學家,所估計的都是推算的,虛擬的價值。 你我現在每日過得苦哈哈的,才是現實的,真實的人生,這種真實的人生,無法計算價值,價錢,金額。

兩歲的小孩子有四千萬的價值? 那為什麼現在大家都不生小孩? 因為現實生活裡不是這回事情。 只有遇到了倒楣的醫師和高強的律師,一個不知世事的人,竟有了原子彈一樣爆炸的身價。

在現實的生活裡,小孩養到大學畢業,還沒賺錢,可能欠了銀行幾十萬,花了父母幾百萬。 未來的世代裡, 大學畢業,賺一點小錢,連自己都很難養活,買汽車,房子,成家說不定都要父母親幫忙。 一個月五萬啊? 減半還差不多, 而且還要納稅耶!

在社會上能生存,因為大家依照人類互助的原理,彼此交換不足,取剩餘價值過日子。 你本事多,像比爾蓋茲,人人仰賴你的智慧,你就賺大錢,買豪宅,買噴射機,買遊艇,或者大作慈善事業。

可是如果你是植物人, 能給社會哪些貢獻? 今天不論誰導致你成為植物人,說不定是打雷,路上瘋狗,醫師麻醉不當,或者自己不諳水性溺水,以致失去照顧自己的能力,還能給社會什麼幫助呢?
(待續,明日完結)

2271萬之醫糾賠償案 --- 感想(一)

週末值班,正好遇到醫院辦醫學倫理的課程,我樂得全天參加拿學分。 在上午的講員講完的時候,院長叫住要離去的同仁,提醒大家下午的講員是一位開業律師,曾經幫很多病家打贏官司,希望大家踴躍參加,演講一定精采!

果然殺氣騰騰,咄咄逼人! 舉的第一個判例就是子宮肌瘤手術,因麻醉而成為植物人。

這個病人於民國85年到婦幼醫院接受子宮切除手術,因為困難插管,缺氧,最後找了耳鼻喉科醫師做了氣管切開術,還是導致病人成為植物人,臥床至今。

損害金額的算法是這樣子:
1. 因為提前退休,所以到六十五歲退休之間的薪資差額,以每月薪資53555計算: 8,550,808元
2. 退休金因提早十八年退休的損失: 3,288,664元
3. 看護費: 每日二十四小時,每天2000元, 已支出至95年5月止: 6,442,500元
4. 醫藥費: 住院至95.2.28止共計: 9,228,065元
5. 醫療耗材: 86.4起至91.8止,每月以9,363元計算
6. 病患本人精神慰撫金: 4,000,000元
7. 配偶精神慰撫金: 1,600,000元

律師說得眉飛色舞,好像他自己打贏了這場官司似的。 還說有一對夫妻來找他,兩歲的小孩子死了,問可以要求多少賠償。 律師掐指一算說,這個案子至少應該要求四千萬沒有問題。

夫妻說,哪裡可以要求這麼多! 律師解釋兩歲到平均餘命終了為止,這個死去的孩子,本來應該可以賺四千多萬,這些都可以要求賠償。

聽得台下醫師坐立難安,手心冒汗。

本來這件事情我不想放在心上,因為掛念也沒有用,於事無補。 況且今天全台灣如果有一千個麻醉醫師,這樣的情況隨機發生在他們身上,誰敢保證能夠全身而退? 每個人被求償的期望值已經是22710元。 他們不跳起來,我在喊甚麼燒啊? (待續)

星期二, 8月 21, 2007

Rumpelstiltskin

最近國民黨裡面,沒有因為馬英九一審無罪而軍心大振,反倒傳出來有人要拜託立法院長王金平,託他當檢察官的親戚侯寬仁多關照,不要就這個案子上訴馬英九而搞得形象大傷。 遮遮掩掩有如被抓姦的奸夫,強光照射下,衣不蔽體,醜態百出。

正當馬英九努力在我們中南部鄉親周圍,扭轉形象,不管幾分成效,嘗試體會這裡人的生活內容,改變他對日據時代的史觀,彌補他對基層認識的不足,台北的幕僚卻一味停留在嚼舌根,放話,攻訐同志的階段。

民之所欲?

我真希望有一天從吳伯雄口中說出來的是: 民生凋蔽,即使摩頂放踵,仍然深恐不能救生靈於水火,絕不浪費精神心力在鉤心鬥角上面。

我真希望能夠聽到吳敦義說出來的話是: 革命尚未成功,台灣的法制化,民主化,全球化,是我們中國國民黨熱血青年的使命,吾黨矢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可惜啊! 連個失去政權之後臥薪嚐膽的態度都沒有,還是傲慢,冷漠,隨人起舞。 人家罵你一句,你一定要回嘴。 整個黨的幕僚都忘了志氣所在,表現在外都是十足奴才本性。

馬英九即使恪守中道,進了總統府,治國用這些濫嚼舌根,器量如同一個淺碟子的人,台灣又有甚麼希望呢? 我要怎樣放心把票投給你呢?

所以馬英九請聽我說,回頭管管你的幕僚吧! 告訴他們沉默的力量,告訴他們沉潛的必要,告訴他們靜以養望。 如果他們器量不足以理解,至少說個Rumpelstiltskin的寓言故事,或許他們能懂。

星期一, 8月 20, 2007

Off Beat

夜裡仙人掌發光,

每支銳刺尖端透亮。

想躲不能躲,

五十六發,都進右眼深處。

..........
..........
..........
休息一下
..........
..........
......

塔全倒,碑碎裂,

塵埃落盡處,

明月由缺轉盈。

星期五, 8月 17, 2007

脊柱側彎手術記

刷手為長刀,為長刀刷手更久。

不但粉紅,連含碘的消毒液也抹,直上手肘。

要想把這一台手術開得比之前更好,矯正更多,位置更好。

在緊張,遲疑,思慮的時候,不知不覺皮膚將所有的碘都吸收了。

順著血液循環,從微血管的薄壁,大珠小珠落玉盤,灑進我的胃,與食物混合在一起。

肚子裡都變成藍色,蠕動且攪拌,我像一棵被砍的樹,直不起身子來。

術前區傳來耳語,不知該笑還是不該。 家屬進來問,不是說四個小時會好嗎?

護理同仁安慰她,沒事的,手術很順利。 她竟然說:你不要安慰我了!

其實苦中作樂的感受,更深了。

星期三, 8月 08, 2007

離別

我素來仰慕的外科醫師,聽說要離開我們這家醫院,到醫學中心去發展。

對醫院而言,這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面對財團醫院的競爭,我們的院長一直希望能夠提升院內醫師的研究風氣。 大家都知道,這年頭,在學校的老師教學不重要,研究最要緊;醫院當醫師的,治病不重要,論文最優先。 學校和醫院,都希望不斷進步,在評鑑裡拿高分,以便得到更好的評等。

如果醫師具有博士候選人資格,有部定講師資格,寫很多文章,那真是炙手可熱。在這個市場裡面高人一等,享有絕對的競爭優勢。 反之如果只會開刀,只會看門診,勢必被邊緣化,被淘汰。

醫院用了很多的手段,來刺激醫師寫文章。 本來是用獎勵的,有寫有獎金。 可能是效果不好,今年底開始,如果各科不能交一篇出來,該科每個醫師的薪水都會被扣著,直到文章出現為止,或者再過一年,扣得更多。

本來醫院裡的整形外科,和骨科一樣,有六個醫師。 這兩年已經走了三個人,沒有人要來補空缺。 現在我仰慕的醫師走了,整形外科只剩下兩個醫師。 兩個醫師可以成就一個醫學中心的資格嗎? 每次我看整形外科值班,都替他們感到可憐。半夜裡,有病人撕裂傷,急診外科醫師不動手,或者嫌麻煩:

「找整形外科!」 整形外科醫師就來辛辛苦苦縫傷口,賺的錢只有一點點,一兩百塊。 我真的為他們感到不忍心。 我們沒有住院醫師,也不像某些地區醫院讓急診助手縫傷口,全是主治醫師自己來。 唉!

如果自己外面開業,多的是愛美,嫌自己不夠美,不願顯老的男男女女健康人,捧著大把的鈔票,打個玻尿酸,肉毒桿菌,雷射。 就算打了眼歪嘴斜病人也死不了,過一段時間自己就恢復。 我們的整形外科要接手指,要做皮瓣移植,稍有不順,就飽受病人和他科的質疑。 何必呢? 如果是我自己,我也不願意在這種環境繼續做。 要不然去醫學中心,急診的病人有住院醫師負責;要不然自己開業數鈔票。 何必在工作已經忙不完的地方,還要寫文章讓醫院變成醫學中心。

成為醫學中心究竟對誰有好處? 成就誰的義呢?

後來我聽說,眼科醫師也要走,而且走得要更早。 這是一年以來,第二位,而且人家還有教職,著作等身。 這當然要怪那些半夜醒來發現自己找不到隱形眼鏡的糊塗病人,也要怪那些白天睡覺,晚上活動發現眼睛紅腫發癢沒有門診可以看的病人。 我不是說他們沒有權利看急診,只覺得這些重擔全放在主治醫師上,未免太沉重。

成為醫學中心之後,這樣的情況可以改變嗎? 成為大學之後,學校就招得到更多的學生嗎? 如果一樣沒有住院醫師可教,可以分擔工作,與現在有甚麼差別?

所以我要祝福離開我們的醫師,願你們在醫學中心,能夠發揮更多長才,寫更多文章,早日拿到教授職,使你們能夠兼顧工作與家庭與健康。 但願你們的院長有健全的心靈,不受董事會的操縱。 我所來不及給你們滿滿的同事愛,都在我衷心的祝福裡。

星期日, 8月 05, 2007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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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uploaded by hbrk55.

好一個週六下午,到海邊釣魚。 在海潮起落的岸邊,看見漁民生活的元素,全部集合在一方小小的觀景窗裡。

浮浮沈沈的,是廢棄的漁網,纏著舢舨支離的竹筒。 日與夜伴隨的,是小漁小蝦,保麗龍的飯碗和幾支喝完裝滿空氣,直到抵達辛勞彼岸的保力達瓶子。

星期六, 8月 04, 2007

海龜的頭



有一天看到佛教的節目,講到人能夠遇見佛法的機緣,講到其希罕。
好比一隻海龜,在大海中游泳,找到一塊浮木,扶木上有個洞,而海龜的頭要能穿過那個洞。


抱著敬畏智慧的心情,我也理解要求得佛法,機緣甚難得。

沒多久,晨跑中望見路邊大排水波攪動,教我看見一隻烏龜,浮出水面。 那時內心似有所感,卻不明所以。

沒有幾天,晨跑中另外的路線,隨意停留,在灌溉溝渠,又是一隻烏龜換氣。 這太不尋常。
來源
我們幻想以下情景:在無邊的大海中有一隻盲眼的老海龜,牠每隔一百年才從海裏浮出水面換氣一次。在這大海上,有一個像游泳池救生圈形狀的物體隨處漂流。如果說有一次,這海龜在浮上來時,牠的頭不偏不倚、剛巧就穿過了這個環,這種機會有多大呢?這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在這比喻中,大海是六道輪回,我們便是老龜。我們的眼正受煩惱及業力所蒙蔽,所以在此喻中的老龜是盲的。老龜一百年一次浮出水面,表喻我們在輪回中只會偶爾生於人間。小環到處漂流,正似佛法並不長期住於某世界中的實況。剛才我們心中算過了,如果盲龜長期浮在水面,遇上環的機會或許還比較大,可是牠偏偏一百年才出來一次;如果牠有目標地刻意找尋,也許找到小環的機會較大,可是牠偏偏瞎了眼睛;如果小環長期固定在某處,二者雙遇之機會又或許較大,可是牠偏偏是隨浪漂流的。所以,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老盲龜幾乎絕無可能恰巧地把頭無意中穿過了小環。在無邊輪回中,我們極少機會得人身;在這世界中,極少時間有佛法。可是,現在我們正剛好生為人類,又遇上了佛法,竟然奇跡地同時湊足了十八種條件,這不是極為難得嗎?再沒有什麼比這更難得的了!再次得到同等人身,是最渺茫不過的機會了。


為什麼我會在不同的地方遇見浮上水面的烏龜,實在難以解釋。 我在想,是提醒我該對它們宣揚佛法,以免他們下一次抬頭遇不見有動機想和它們說話的人? 不過遺憾的是,我一個基督徒,使命不在普渡眾生,只在帶平安的訊息給每一個人。

而且這樣的想法一出來,隨即伴隨著恐怖的聯想。 我若對烏龜說了什麼話,一早旁邊無人說我精神分裂,但我將自己當成什麼,佛陀? 把佛教徒當成什麼? 不敢講。

另一個節目講到佈施。佈施最多,比不上什麼呢? 精研佛法的人在此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了。看著看著,找到一篇文章:

無住相布施 讚嘆啊!

剛好七月份科學美國人中文版雜誌,有一篇題目是:【經濟學】 賽局的破綻:骨董花瓶值多少? 文/巴蘇(Kaushik Basu),講到理性之上,人類還有超理性,預期他人的善意,達成人我最大的利益。

這些都幫我印證生活的體驗,也啟示我一點新的看法。

原來看到烏龜,該受教的是我啊! 偶爾浮出水面,見到這世界上的智慧高深長闊,探索既未離起點,更別說看到終點。 世界還是鮮活趣味,足令人時感快慰。

星期五, 8月 03, 2007

拿香拜拜

最近天氣悶熱,高溫潮溼不停折磨人。 前天早上,我家裡的那一邊的祖母過世了,高壽九十六歲。 聽說小城裡這家葬儀社,兩天接了十筆生意,很是忙碌。

我認識她老人家已經十多年,而她忘記我的速度,始終比記得要快。 她曾經有一段時間被老人失智折磨的厲害,精神狀況有時狂亂。 只是後來沒多久,她變得頻頻往返護理之家和醫院,直到最後呼吸器和抗生素再也延長不了她的生命。

這麼高齡的老人家過世,場面異常平靜,彷彿是晚輩肅穆從事一項儀式。 啊! 不然,是幾百項繁複冗雜的儀式。我從工作的地方去見最後一面,還是錯過了半小時。 他們拿香給我拜,我也就拜了。

回家聽家裡的說,除了孫婿和女婿之外,其他人都要從門口下跪叩首到靈前。 她就是這樣子帶著孩子跪到靈前去。我聽了很驚訝,還好娘家地方小,不然一群婦孺要跪走多遠呢!

但是大女兒不願意去,她說她不要拿香,而且她也不覺得祭拜祖母有什麼意義和必要。 年輕人真有主見,值得鼓勵,偏偏這件事情不能協調,理由是:

1. 平日不念聖經,不去教會,不主動禱告。 遇到這樣事情要用宗教來當擋箭牌,沒有說服力。
2. 聖經裡多處提到拿香,比如瑪拉基書 第一章11節
萬軍之耶和華說:”從日出之地到日落之處,我的名在外邦中必尊為大。 在各處,人必奉我的名燒香,獻潔淨的供物。因為我的名在外邦中必尊為大。”

3. 天主教許可華人拿香祭祖
4. 我們拿香,是表達對過世的親人尊敬,又不是把她當神。

女兒心不甘情不願地去跪拜了。 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我對還是錯,只有審判之日才知道了。

其實稍早,就這麼湊巧,家裡的說前兩年叔叔因為肝癌過世,他的基督徒女兒,連家門都不願意進,不願意瞻仰遺容,不願意參加家祭,一個人離得遠遠的。 於是整個家族議論紛紛,對她很不諒解。 接著我就聽到我女兒不去曾祖母靈前致意,唉!

如果有一天,我的女兒看到這篇文字,這是我要叮嚀她的: 「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基督徒,願意跟從主耶穌, 應當做的是對你的長輩傳教。 像聖奧古斯都說的,用行為傳教,很少用言語。 倘若在他們生前來不及盡孝,來不及傳福音,死後卻避諱民俗,心裡把祖先當成神一樣以致於不敢祭祖,足以使更多的人對基督教有誤解,福音在家族中更不能被接受。」

星期一, 7月 2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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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7月 20, 2007

my little daughter


my little daughter
Originally uploaded by hbrk55.

去拿了三捲沖洗的底片,不好,非常糟糕。

彩色的一來全部偏暗,曝光不足,其次色調也不正常。 黑白的倒是還好,有些少數照片意外的好。

老闆說,這些底片應該都是太久了。 看看盒子,彩色的底片超過建議沖洗時間已經有十年,而黑白的竟然超過十三年! 我另外發現一個問題,我的舊相機上面有一個鈕,上面的刻度標籤已經掉了,所以我起初不知道,亂調一通。

這些黑白照片很有感覺,拉到最大,是一種硝酸鹽的顆粒感,不是電子雜訊。 真奇妙。

下次改用新的底片,希望能有好結果, 這次就算學個經驗。

星期二, 7月 17, 2007

拜訪長輩

說好的,這次去台北,為了要看應該看的人。 很多情況,老人家感慨朋友一個一個走了,活得越久,朋友越少。 心裡很想走動走動,但是往往僅限於想法而已。 這一點,我和父親的心意一致,更覺得必須刻意做這樣的安排。

有一天我們去基隆,拜訪姜叔叔。 他和父親在三十六年,還在天津的時候就認識,也就是說,今年已經是六十年的朋友。 照片中,姜叔叔和他的太太在右邊,我的父母在左邊。 姜叔叔近年來,身體漸漸走下坡,有巴金森氏症,高血壓,冠狀動脈疾病。 走路要拄個拐杖。 父親手上拿的是十多年的茅台酒,大家見面了才喝。



這一張是我們去拜訪桃園的張伯伯。 他大父親三歲,也是認識六十年的好朋友。 我喜歡這張照片,兩個人都離不開煙,頗有老頑童的味道。 說實在,年紀這麼大,都超過八十歲,喝點酒,抽點煙,沒什麼了不起,何須限制。 我希望我老了的時候,也是乾乾淨淨,神智清醒,身體健康。 張伯伯身體也不太好,有神經性間歇性跛行,暈眩,我還擔心他有大腸的問題,所以寫了一張病歷,骨科的問題要他去找林口長庚的骨科醫師看。



父親本來興沖沖問了中南部朋友的電話和住址,要等隨我回下港的時候,一起再去探訪。 等我回來前一天,他卻反悔了,嫌天氣熱,受不了。 完全不由得我分辯台北盆地乃是全台有名的悶熱,不宜人居。 我輕輕地要說服他,並不成功。 我發現我不在意也不覺得他犯了不守信用,不重然諾的規矩。 本來,年過七十還能從心所欲不逾矩,泰半要我們晚輩自動配合吧!

星期一, 7月 16, 2007

榮獲攝影器材一批

回台北,弟弟開了一家餐廳,我們去捧場。

因為最近數位相機的電池和充電器有些問題,因此我隨身攜帶著 Nikon F601,那是民國七十六年請班上的僑生同學從香港帶來的,已經有二十年的歷史。 Nikon F601是電子式的相機,可以自動對焦。 我搭配了一支標準鏡頭和一支35-135mm的變焦鏡頭,都已經塵封多年。

本來我想要改成數位相機的機身,可是Nikon D80還要三萬多台票,買不下去。 看在目前沖洗照片不算麻煩,還可以買一張光碟,輸入電腦沒問題,於是將就著用。

弟弟看我隨身攜帶古老的相機,問我要不要另一批器材。 聽得我耳朵都尖了起來,原來他頂下一家婚紗攝影禮服公司,當然這些器材都概括承受。 現在這家店改餐廳,器材就閒置在角落裡。

這些器材包括:(可以去我的Flickr/hbrk55看)

Contax
機身 MT 167
日製Carl Zeiss鏡頭
Distagon 2.8/35 T*
Planar 1.4/85 T*
Sonnar 2.8/180 T*

Mamiya
機身 RB67 三台,有兩台算殘骸了
鏡頭 1:3.8, f=127mm 兩支,f= 90mm 一支

Horizon
一台奇怪的相機,蘇聯製。


還有一大堆底片。

本來我在想,Pentax我還聽過,什麼Contax啊? 聽都沒聽過。 回來上網找,才知道我根本不識貨,一支鏡頭還要好幾萬。 這次休假的後半段,不學書法,要去重新摸索攝影了。